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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麦客
2023-11-22 16:56 来源:新安晚报

翻开中国的历史,了解到在古老的陕北大地曾经有一批行走在黄土高原的麦客。他们田地稀少,千百年来提着一把快镰刀,吃着主家臊子面,住着大通铺,养活一大家人。

今天,在皖南农村也悄然出现了一批新麦客。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稻客”。现如今,农村年轻人大多外出务工,土地荒芜也日渐频繁。经过一系列土地流转政策,也吸引了一大批种粮承包大户。秋收时节出于成本考虑,种粮大户都会聘请专业的水稻收割机团队。他们大多来自于皖北、苏北等地大平原的农村,拥有并能够熟练驾驶收割类的机器。皖南的晚稻收割季节一般在是深秋,却也正好填补了他们收割自家麦子的空闲。白天,看到零星的中小型收割机一遍遍在广袤的金黄稻田中怒吼而过,所到之处穗落杆断,几位裹着头巾的女人也不停在操作板上装着麻袋。半天的时间就能看到一个个装着稻谷的麻袋就像棋子一样散落在田野上。

临近中午,女人们会陆续从村庄汲水到自家货车旁,取出锅碗瓢盆起灶做饭。不需要厨房,宽敞的停车场便足以应付。晌午时分男人们便扛着零碎的麻袋渐渐回来,简单清洗后他们会在锅灶旁抽着香烟,和女人唠着家常。午餐不需要多么丰盛,有盆肉菜就好,随车带来的啤酒却必不可少。一顿简单的午餐后,男人便钻进货车棚里休息片刻,因为他们要更快的恢复体力,女人则快速收拾好餐具,擦洗干净。秋天的阳光中午依然很晒,突突的机器声一直到傍晚才停止。劳作一天后回到他们的铁“住所”,天已渐渐昏暗。这时需要接上车用电池,竖起灯泡才能应付黑暗。晚餐也是简单的将就,没有电视,便刷着短视频缓解一天的疲劳。夜晚,他们会从随行行李中拿出被褥铺在车厢里,月光泛起,他们已然睡着。

十月的天,热度还未褪去,夜晚又稍许寒冷。国道上会有这样一群人开着自家货车,载着收割机从偏远平原农村颠簸而来。与他们聊天得知,一般由较为富裕的家庭购置货车和收割机,联合庄上青壮年夫妻由中间人介绍而来,操作全包,吃住自理。当问到为何不在当地借宿民房时,他们憨憨的笑道:“不能麻烦村里人洛,再说吃住在别人家就算主家不开口,我们也要主动付点柴火钱住宿钱吧,庄里人,不讲究,熬熬几天就过去了”。

《平凡的世界》有这样一句话:只有劳动才可能使人在生活中强大。不论什么人,他们用机械收割着种田大户的稻谷,用奔波维持着生活,用劳动创造着属于他们的未来。

刘裴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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